第 1 章

立夏已經過去，暖陽臨幸，驕陽似火，蟬鳴不止，夏日炎炎。

溫知喬接聽了電話，對方楞了幾秒後才說話。

“知……知喬？”

那道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軟綿綿，卻覆蓋了那片稚氣，取代而之的是半分成熟。

溫知喬猛地吸了一口冰果汁，等待著她說下半句話。

“你……在聽嗎？”樊淇怕她掛掉，有些唯諾。

她摸到耳機戴上，眸光瀲灩，殷紅的薄唇微抿著，隨後懶懶地“嗯”了一聲，算是做了回應。

樊淇的語氣也高了不少，“太好了，我以為你沒在聽……”

溫知喬打斷她的客氣，直奔主題：“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。”

“我想找你借五千。”

溫知喬聞言一楞，隨後收回情緒，將喝剩一半的果汁扔到垃圾桶，也不廢話：“借錢原因是什麽。”

“就是……我想給蔣陽買雙鞋。”

溫知喬拿紙巾擦了擦沾著冰水的指尖，隨後毫不客氣道：“怎麽不跟你爸媽要錢。”

樊淇：“……”

“樊淇，我不想和你啰嗦太多，我想你應該知道季懷驚是為誰自殺的。”

溫知喬說完這些，不給樊淇反應的時間，冷漠地將電話掛掉。

與此同時，她的初中同學群也炸了鍋。

她點開一看，全都是關於季懷驚的消息。

柳菲菲：【我好像聽思薇說，季懷驚自殺了，真的假的？】

劉智斌：【？誰這麽無聊傳這些謠】

肅靜：【……我看她動態好久沒更新了。】

夏灣灣：【不是吧？這人初中看著就挺抑郁的，該不會是什麽原生家庭？還是失戀了想不開？】

茹消：【如果是失戀自殺，那我沒必要同情戀愛腦。】

柳菲菲：【茹哥，大可不必這樣。】

溫知喬瞳孔猛地一縮，指尖控制不住地往下翻，最新的一條信息停留在一分鐘前。

蘇尤冰：【她就是自殺了，我有她死亡證明。】

蘇尤冰：【發來一張圖片。】

溫知喬捏緊手機，剛想發點什麽，又彈出一條新消息。

朱譯：【她死了關你們什麽事？改天你爸死了我也發來說說？知不知道對一個死人最基本的尊重就是閉嘴？】

朱譯：【茹消，如果死的人是你，你還會好受嗎？】

朱譯：【別他媽欠了，死不死和你有關系嗎？占你家地埋屍了？】

溫知喬心煩意亂地關掉手機，太陽直直垂地，她不能在太陽底下曬太久，於是走進一家大商店。

莫名其妙的，蔣陽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。

【季懷驚真是為了我死的？】

她回：【嗯。】

蔣陽：【找一家咖啡館等我，我和你見面談談。】

-

蔣陽見她的第一句話很直白。

“她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？”

“初一吧，具體時間不大清楚。”

蔣陽搜刮了好幾個記憶片段，最後才含糊點頭：“嗯。”

“我也有事要問你，”溫知喬輕輕放下咖啡，眼瞼半垂：“你是真的喜歡樊淇嗎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溫知喬又問：“那你察覺出來過季懷驚喜歡你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溫知喬點了點頭，“你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
“有。”

良久，溫知喬的眼睛才微微擡起，聲音卻沒什麽溫度：“你想去看看她嗎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“現在我能問問你，你喜歡的人是誰嗎？”

蔣陽垂著頭，心情似乎也不太好，他戴著鴨舌帽，遮蓋住了眉眼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：“你認識簡辭嗎？”

溫知喬隱隱約約浮現出這個人的容貌，小心翼翼地點頭應：“認識。”

“我喜歡她很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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